此木柴

【江澄源自墨香铜臭小说《魔道祖师》，该人物涉嫌抄袭《浩然剑》设定。请角色粉周知。由此创作给《浩然剑》原作者带来的困扰深表歉意。如有侵权，请联系我本人删除。】

三十一、蒜蓉粉丝金针菇

 

01

如果一定要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人嘴比你更放飞自我，脸皮比你更厚，那么你觉得非魏无羡莫属。

 

还记得上一章结尾吗？本作男主江晚吟同学略带羞涩而又语气坚定的那一句云梦喜事，简直让魏无羡憋笑到变成一只粉蝴蝶……然后被江澄差点毁尸灭迹。

 

——再然后。

 

 

蓝忘机目视前方，面无表情，庄严肃穆颇有大家之风，指缘轻轻在茶杯壁上摩挲。蓝思追看着金凌，一会儿又瞟一瞟蓝忘机，神色飘忽，欲言又止。金凌夹在魏无羡和江澄的正中，感受着左右两边热辣无比的视线，强自镇定。欧阳子真正欲举酒，似乎还想感谢一番金凌舍剑相救，却在凝重的空气下不得不低头，坐如针毡瑟瑟发抖。

 

“咳，”你坐在江澄身侧，桌下的手摸了把他的大腿揩油，旋即起身端杯“南国一游竟与各位相会，如此缘分妾身先敬一杯。含光君不饮酒，还请随意。”

 

众人纷纷饮酒的饮酒喝茶的喝茶过后，气氛稍显松弛，但还是有些拘束。

 

“诶，展秋姑娘多年未见，连风格都变了些许。”魏无羡第一个夹起了小碟里的花生，道，“方才一个‘妾身’简直吓得我不轻。”

 

“是吗。”你笑饮一口道，“妾身久在云梦，原来魏公子还知道，我们久未见面。”

 

江澄握了握你桌下的手。

 

你心头一酸，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，却还是觉得他的委屈总不能白白的受着，哪怕是怼上几句给魏无羡个小不痛快也好……凭什么，凭什么只有江澄——

 

江澄的掌心很是温暖，他大大的手包覆着你的，你下意识的以为是一种阻拦，却感受到那带着温度的轻按，原是一种安抚。

 

仿佛激荡不已的江河忽然汇入大海，顿时心中澄明逐渐平静。

 

魏无羡原本或许还有些尴尬，亦或是其实并非那么想和现在的江澄共进午餐，但好在上菜的小二打断了众人的思绪。

 

先上来的，乃是一道蒜蓉粉丝金针菇佐上时令海虾，和一碟蚝油扇贝。两道菜都是蒸了个半透再以滚沸的香油淋上，因此上桌喷香并且滋滋作响，令人食欲大振。这菇类和海产都算是南国的特产，特别是扇贝，中原几乎是见不到这样难以保存的海产，且江澄出手阔绰，上来的扇贝都是大个儿的珍品。小辈别说欧阳和金凌眼中发亮，就连蓝思追也忍不住猛嗅了一股子香味，因此饭局便是有这样的好处，食欲和菜品是化解一切尴尬的法宝。

 

欧阳子真腾地一下站起，捧杯道：“前日多谢金公……金宗主相救，我先饮一杯！“

金凌也不推脱，仰头饮尽酒液。

 

“晚辈再饮一杯，以庆祝再此地与江宗主幸会。晚辈仰慕江宗主甚久，但实在不才，未敢亲近以免误会成攀缘求贵。然江宗主与金宗主舅甥情浓，晚辈不敢不赔罪，还望江宗主容谅。”

 

江澄却也并不犹豫地陪饮了，道：“金凌年轻没有经验，到底不干你们的事。不过金凌脾气甚坏，难为你们总陪在一处。”

 

江澄说此话时，却是深深地看了你一眼。你抿唇低头，倒是觉得江澄这话可爱。

……你陪在江澄身边，倒也没有受气呀，你可比欧阳子真强多了【喂。

 

而金凌这是被舅舅当众说了嘴脾气差，难免面色不好。但江澄提筷给他夹了个扇贝放入他碗里。

 

由此先例，魏无羡亦给金凌夹了一筷子香气扑鼻的金针菇：“快多吃些，这个离开南国就难吃到了。”

 

 

“正是如此呢。”你说道：“话倒是吃哪补哪，这金针菇在话本里经常用来形容○○很细——”

 

“噗！”金凌差点吐出，呛得整个脸飞红，水汪汪的眼此时瞪着你。

 

“但没关系，积少成多，你看它们一捆一捆，也挺粗的，所以你多吃点。”你悠然自得地继续，微笑着给金凌又夹了一筷子，瞥见江澄抽搐的嘴角。

 

万万那没想到，他们大人之间的个中恩怨最后却因着小辈而打开局面，你再给江澄斟上满杯，心下不由得感慨万千。

 

于是在这并不正经的开头之后，主菜依次呈上，众人总算和气一团动起筷子。

 

02

蓝忘机一行午膳过后便走了。而你和江澄正在收拾行囊，准备明日启程。

 

夜色深沉，房间内烛火摇曳，你端了盅鸡汤推门而入。这鸡用南国几种鲜菌同煮，起锅之时淋一勺米酿，继续沸着，等到酒气散去，便和鸡汤融成一股烈香。

 

你把那食盘放了，合上门，看向地上一排的蜡烛……和盘坐一边的江澄。

 

这房内你们毕竟是缠绵过了，总有些奇异的气氛。你不免看着这摆设道：“呃……澄哥儿啊。”

 

“嗯？”江澄一边应你，一边瞧了眼你刚炖好的汤。

 

你看那紫电化为鞭形，再加上屋内烛光灼灼，红油滴蜡，不免面上浮起热意。

 

“那啥，我虽然很开放，婚前那什么我也完全不在意……不过SM还是有点……”

 

你一手捧脸，娇羞不已，扭捏几下还是有几分跃跃欲试，“啊，不过澄哥儿非要的话…嘿嘿嘿也不是不可以——”

 

“……”江澄抬头望你，从怀里掏出的卷轴僵在空中，无语一阵道：“……你在想什么。”

 

语毕，他把那卷轴展开，你原瞧着空无一文，但江澄以红烛烧热的蜡液浇在卷轴上，顿时有几处特殊处理的疏油染料写了文字不被红油染色，故而显出来。

 

但你并未多看，走到对面做了：“宗主，可是家里来信儿了。”

 

江澄点头，那卷轴便推到了你手里：“金家那群东西，现已立了代宗主。”

 

你心底一沉，垂目读起了信文。

 

“话说回来。”江澄收起了盘着的腿，一边摘了头上南国男子的发饰，一边揉着眉心状似要放松就寝，“你说的艾斯什么亩……”

 

江澄看着你，杏眼带笑地凑上来拢了拢你的腰：“成婚之后可以试试。”

 

艾斯什么亩……SM？

 

你顿时脸上因为刚才的话儿烧起来，却听江澄在你的耳边，温吞的吐息由肩颈吹入你的心口：“你很擅长教学……不是吗。”

 

你抿着唇埋下头。

 

色欲熏心，你推开江澄说正事：“话说你说的成婚之事，真要这么做吗？我看要恐怕是一件难事。”

 

江澄道：“你我同心，便不会有难事。”

 

你知道江澄这话可是在讽刺你海边那晚明明答应，现在却状似要悔，你赶忙道：“我又不是不和你在一起了，我又不同寻常女子，你要成婚之后，才可行夫妻之事。婚礼之于我而言可有可无，我既然倾心于你，就算不成婚，你我之间想做什么不都能做吗。可你不同，作为一宗主位，因这小事被嚼舌根不太合适吧。”

 

江澄绕到桌旁，拿勺子探你那炖好的鸡汤：“仙门也并不是没有娶寻常女子的先例。”

 

江澄这一句不假，但之所以娶寻常女子的仙门之人不多，便是因为寿数上的差距过于悬殊。以至于男方要么孤独终老，要么隔年再娶。前者遗憾寂寞，后者或被菲薄用情不专。且两者都会给他们的后代带来一些影响。

 

你还要再说，江澄却已经开始叹起着汤味道棒级。

 

“再者，你说错了，于我而言这也不是一件小事。”江澄放下汤勺，“与心爱之人结为连理，不仅是女子夙愿，于男子也是一样的。”

 

他将盅内的汤肉匀出两碗，鲜爽脆嫩的菇类和馥郁浓香的禽肉显然在你的碗里堆得更多，几乎要成为一座小山。

 

“至于什么出身、位分或是生育，就不需你胡思乱想。”江澄道：“你只需作为江家的主事，想办法把这盛大喜事操办的更热闹一些就好了。”

 

 

他把白净的瓷勺靠在的你的碗边：“快吃吧。”

 

你接过被强行推来的一碗肉汤，大概没意识到生出来几分恃宠而骄的意味：“既然如此，我操办的好，总得需要奖赏吧。”

 

江澄发出一声短促的笑，抬手刮你的鼻子：“你主事时，我可曾短过你的，需要我提前支付吗？”

 

你肉汤也不喝了，钻到他身上吻他的下巴和唇角：“当然要预支了！就要宗主您肉偿怎么样！”

 

江澄被你啃的无奈，捏了把你的腰肉使你停下动作。他的额头抵着你的，双眼间有些故意露出的凶：“修仙之人虽不讲禁欲，但节欲也是养生之道，你我这几日都算是破例了，再来你又受不住，明儿还要早起，不要瞎闹。”

 

你撅嘴，被他抓去吃汤。

 

“血气方刚，切勿连连；二十四五，不可天天；三十以上，账房数钱……”江澄在身后捞你的秀发，“这可是民间俗话，你纵然喜欢，也要节制方得长久。”

 

 

你假意哼他，就差嘲他几句是否肾亏，他却道：“不过，你再等一段时间……我去寻双修之法，也算能予你助益……”

 

你霎时内心一阵柔软。一想到江澄这样的人儿要和人开口去学习什么双修之法……你就难以自持，心里又暖，脸上又臊。

 

胡乱吃完了碗中之物，你抹了抹嘴，故作镇定道：“那便罢了，晚上陪我同睡，你总不可再推脱了吧！”

 

江澄合上眼眸，在你的额前落下一吻：“这是自然。”

 

 

03

 

话说三人御剑离开南国，你仍然是在江澄剑身上踩着，但江澄全身僵硬的氛围不知为何表现的十分明显。

 

——话说明明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，环个腰怎么还不如来南国的那程利索了呢……

 

你心内升起了吐槽的欲望，但怎奈何江澄此人在某些奇怪的地方薄面皮，说完什么“云梦江氏的喜事”云云，之后半天没缓过劲。自己把自己说尴尬，还真是史上第一。

 

而那边，金凌同样也是一副“我是谁？”“我在哪儿”“这两个人南国到底发生了什么”“等一下喜事真的是我想的那样的吗”“小叔叔的那个算命先生贼他么准啊我靠”变幻莫测的纠结神情。但很快，电灯泡感过于浓重的金宗主便提出了岔道直接回兰陵的要求。

这金凌拜别的话还未说完，江澄先开口冷笑道：“你这一连几日在金家毫无音讯，也不见得有人找你，怕是如今回去免不得搅了谁的好局？”

 

金凌一愣，顿时背后发寒，虽则知道舅舅并非让他不回去，但仍强辩道：“那还能如何？我是金家宗主，我还不回去了么？”

 

“你当然要回去，我近日事务繁多，也许久没去金麟台看看了，恰好趁这机会走动。”

 

你听了接话道：“是呀，金江二家本就是亲戚，多多走动才能更加活络。”

 

金凌垂目，内心想到他舅舅如此冷峻严厉，但这般来南国受累一番，却还担心自己，要护着自己走金麟台一遭，瞬间免不了眼窝一暖：“……舅舅。”

 

这唤的倒是有几分少年时的样儿，软软糯糯，轻飘飘的好像天边白玉。每次金凌这样唤他，江澄总是很失败地放下将要打人的巴掌。

 

少年极像江澄，刻苦用功，言辞刻薄，心细如发，生气上脸。偶尔的花里胡哨，容易害羞也许算是随了金子轩……唯独这眼窝子浅盛不住眼泪不知像谁。

 

孩童有爱哭闹的天性，因为爱哭的孩子有奶吃。

然则可惜的是，他始终没有什么机会哭闹撒泼，也完全不需要因为兄弟姐妹的存在去哭个娇弱争夺宠爱。也许正是如此，不常落泪的眼窝儿才不擅长装下泪水，一旦心头牵动，就全一股脑儿倾泻而下。

 

江澄最见不得这样感觉好像要过来一个熊抱一样的表情，正欲开口，金凌却脸一红梗脖子道：“但是舅舅，我也长大了，难不成每次金家事情，都得请得三毒紫电来这台上走一遭……没有了舅舅，难不成我便不该坐那家主之位吗？“

 

你不等江澄答话，按下江澄的手疯狂使眼色，对金凌道：“哎，你也别想的那么复杂，其实还有个原因呢，是这样的。你知道吧，你们兰陵那儿极好的红袖茶，香味馥郁，茶汤润泽，关键是，还是少有的棕红茶汤。”

 

“是啊，但是这种茶也就我们北方的人喜爱，云梦姑苏一带不都是崇尚轻如毫羽，气味新鲜，淡如杭菊的绿茶么。”

 

“哎，话是如此我却喜欢那红袖陈茶，市面上几乎都没的卖，昨晚死乞白赖地央求这你舅舅走遭兰陵，让他那乾坤袖带上个五六车呢。金家亦有饮茶之风，听闻库房里常备着的都是上好的茶叶，不如带我去选上一些？”

 

“……”金凌为这蹩脚的理由深深折服，但只得收了这份心意顺水推舟道：“既然前辈喜欢，那我拒绝岂非小气。”

 

你笑了：“如此，那我改日做了茶叶蛋定送你一坛，补补您那蛋。”

 

“……”金凌语塞，倒是不知道该吐槽几万银钱一两的好茶用来煮蛋，还是吐槽补自己蛋的奇怪说法。

 

——话说他还是处子之身补个毛线蛋啊！！！而且为什么女孩子家口无遮拦！？还有为什么舅舅喜欢这种变态？！

 

金凌涨红了脸，御剑行的快了些，不知不觉间，金家变数带给他的紧张已经消却了大半。

 

“哎。”你轻声地对江澄说道：“怎么办呀，你说以后大家都要知道江家主母满嘴黄段子这该如何是好呀！”

江澄弹了弹你的脑门：“女孩子家家的，不嫌臊得慌。”

 

“嘿，我不是女孩子啦！”你歪头瞧着江澄，“我现在可是已经从老女人变成老妇人了！”

 

江澄的睫毛稍微颤了颤，惹得眼波里一阵清浅的流光，他轻轻吻了吻你的耳廓：“站好别乱动。”

 

山川河流在足下踊跃着退后，你放眼望去，远处一抹薄云即将散去，其后的日头光华正盛。